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朕这一生,如履薄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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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2章 记住了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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院门外响起一阵略有些嘈杂的言语声;

    “田叔回来之后,大概率会大事化小、小事化了;”

    病从口入、祸从口出的道理,天子启或许不懂;

    “叫个什么来着……”

    “老三的王印,要不还是挂在脖子上吧。”

    民望这个东西,臣下当然是万万不能有,但君却是可以去争的。

    看着弟弟如临大敌,却又分明智商捉急的憨傻模样,刘荣如是说道。

    至于一旁的公子刘淤,闻言却是先一愣;

    片刻之后,又满是郑重庄严的沉沉一点头!

    刘荣将天子启本就打算做的事,揽功揽到了自己头上,天子启心里确实有些不舒服;

    汉家也历来都有放养储君,并为储君编织羽翼、造势铺路的传统。

    “呃,根本就不让寡人,和河间王看的?”

    “再同梁王演两天‘什么也没查到,当真气煞我也’的戏码,便也该折返回朝了。”

    听出刘荣话语中的调侃之意,老二刘德只一阵辛苦憋笑,手上动作都不免变了形。

    听闻刘荣这一番‘提醒’,才如梦方醒般赶忙停了动作,用手紧紧攥住那枚王印,开始单手打起五禽戏来……

    相较于虚无缥缈的声望、名誉,天子启更愿意得到看得见、摸得着的东西。

    略带自嘲的一语,天子启便也算是大致有了决断。

    如果在乎名声、民望,天子启就不会在小半年前,喊出那句杀气腾腾的‘深入多杀为要’。

    言之凿凿的说着,公子刘淤不忘低下头,将腰间金印握的更紧了些。

    而在刘淤身前、身侧,两个做哥哥的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;

    终是相视一笑……

    ···

    “再有,便是太子即壮,又陛下身旧疾。”

    卧榻之后的下一个临界点,基本就是要趁着还有些力气,抓紧交代自己的身后之事了。

    但凡一个人腹脏出现问题,食量开始变少,那就只会越吃越少,越吃越少。

    倒是一旁的河间王刘德,一如往常的迅速听出刘荣话外之音,便悄然皱起了眉头。

    但眼下,就连上午那小半碗米粥,天子启都要花费近乎一整个白昼的时间,才能消化到大致可以再用半碗粥的程度。

    刘德轻声一语,顿时惹得临江王殿下连连点头:“是啊!”

    待临江王殿下狐疑的低下头,刘荣才回过身去,再度背对身后的两个弟弟,温声和气道:“早点寻个执玺郎,给王印寻个‘住’处。”

    听闻此言,天子启下意识抬起手,再次摸了摸微微胀痛的胃部。

    “河间王请。”

    任何一位帝王,也都不会喜欢这种感觉。

    “住进王府的第一天,弟就将王府最大的一方院落打扫出来,就留给大哥三不五时去住上一阵!”

    ···

    “其一者,太子虽天资聪慧,但毕竟不曾掌治政务。”

    刘荣敷衍的解释,并没能让刘德心中忧虑减弱多少,却也是乖巧点头,暂且将忧虑放到一边。

    尤其是在天子启先是震怒,之后又莫名消气的古怪情绪波动下,这个问题的回答难度,基本不亚于一场旷古名辨——如白马非马、楚人非人之类。

    “——若果真是流言,倒确实不必理会。”

    “只是做了储君,终归是要谨言慎行,免得给人落了话柄……”

    不知过了多久,君臣二人才结束了一段极高频率的眼神交流;

    刘荣作为储君,虽然只是小半个‘君’,却也完全可以试探着伸手,为自己挣得合理范围内的民声名望——这是在天子启可接受范围之内的事。

    “阿武……”

    自进了小院开始,刘淤便嘚瑟的将腰间王印系在大腿前,有意无意将其晃起些,面上神容说不出的嘚瑟。

    “再有,便是有些话,也终归是不便在宫里言说的……”

    “——梁王没有狗急跳墙?”

    “——总得撑到太子加了冠,成了人;”

    “其二:太子得立艰难,东宫至今,都尚于太子得立心怀怨念。”

    眼前这一幕,显然有些超乎夏雀、葵五这两个痴人的认知极限;

    但在小院之内,听着院门外的两个弟弟,一口一個‘河间王’‘临江王’,叫的不亦乐乎,刘荣却是不禁莞尔。

    少到某个临界点之后,便会卧榻;

    最关心的事有了进展,天子启只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。

    就差没明着问周仁:太子刘荣,到没到可以监国的时候?

    这个问题很难答。

    稍沉吟措辞片刻,便拱手道:“一切顺利。”

    “过去,大哥每要打这五禽戏,那都是紧闭大门,根本就不让我……”

    呃……

    “却不曾想,最先搬出凤凰殿的,居然不是我这做大哥的?”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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